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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些了然,“是啊,少平没了这么多年了,也就他和苏正还记得我。逢年过节都到我这里来坐坐,有了媳妇,也知道带来给我看看。”大概是离得近,又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林乔觉得这位和课本上印刷的黑白照片不太像,倒是有点面善。
可要说为什么会觉得面善,林乔搜遍自己和原身的记忆,也不记得有和对方见过。
他们一个是成年之前连农村都没出过的丫头,一个是位高权重的老人,怎么想,也不该有见过的可能。
疑惑间,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几声方言问话,“在这个病房是吧?谢谢谢谢。”
刚还和蔼可亲的顾老脸上瞬间没了笑容,林乔想起之前保姆说过的话,也立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还没走到门边,病房门已经被人推开了,外面两男一女,果然是三个陌生面孔。
打头的是一对中年夫妻,个子都不算高,穿着朴素,就是一双眼睛太过灵活。两人在门外就亲亲热热叫了声“二爸”,听说您病了,可把俺们吓坏了,“这不赶紧带阿旺过来看看您。”说着一拽身后的青年。
这青年眼睛比父母还不老实,扫完整个病房,又落在林乔身上不肯挪了。
被他爸回头瞪了眼,他才想起来叫人,“二爷爷,俺、我爸我妈担心您,一听说您病了,就赶紧照顾您来了。”
有些地方方言会管二叔叫二爸,三叔叫三爸,还真是顾老的侄子侄孙子一家。
顾老脸色本就不好,见对方盯着林乔看,瞬间更差,“我早就被赶出顾家,不是你们二爸了。”
“那哪能啊?您跟俺达是一条根上的,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哪能真断了?您是不知道,俺达走的时候就挂着您,说您命苦,没了儿子又没了孙子,就一个人,他死了都闭不上眼。”
女人说着说着还抹起了眼泪,就是这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更扎人心,连林乔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挡了下几人没让进来,顾老那侄子立马瞪了过来,“你这小保姆咋回事?一点眼力见没有!”
林乔都不知道自己哪看着像保姆了,站着没动,“顾老心脏不好,需要静养,请不要打扰他休息。”
“俺跟俺叔说话,你算哪根葱?”男人才不管她是不是女同志,上手就要来推。
他媳妇也不是个嘴干净的,“你这妮子咋回事?拦着俺们不让俺们见二爸,难道跟他有啥不正当关系?”
之前那十年最忌讳的就是不正当关系,哪个领导要是沾上长头发,职位立马就没了。
何况顾老今年七十多,林乔虚岁才十九,比顾老的孙女还要小,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林乔眼神一冷,那边顾老已经一拍床,气得声儿都在抖,“出去!都给我出去!”
大概是太用力,老人家本就枯瘦的手上青筋暴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我死了,叫人一把火烧了,扬大海里,也不用你们摔盆打嬏!我也没钱留给你们,工资全捐了!”
“怎么可能?”他侄子脱口而出,“您就不给少珍留着?给阿旺安排个官当当也行啊。”
竟然是打着顾老快死的主意,准备来坐享其成,接收顾老的遗产。
林乔不爱生气的,都被恶心到了,房门向后一撤,狠狠一拍,拍在了顾老侄子试图推门的手上。
顾老侄子吃痛一缩,顿时怒了,他媳妇见顾老说不动,也彻底口不择言,“你不用我们家阿旺,难道用这个小妖精?真当谁稀罕给你当儿孙?儿子儿子让你克死了,孙子孙子让你克死了,我看少珍你也不用找了,说不定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