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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高子瞻隐于暖色的烛火下,英俊非常,莫名的想起远在他处的某个人来。“皇上近日可好?”
萧河这话问的到显得突兀,以至于高子瞻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看向他,神情似笑非笑:
“多亏青君大人您挂心,如今的皇上虽人老体衰,可雄心抱负却不减当年。”
萧河如玉般的脸晦明晦暗,笼罩着他的是幽幽烛火投射下的光影。
“前不久我在司徒府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李晃。”
萧河再开口,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
高子瞻静静的望着他看了一会儿,“李晃啊,老将了,可惜。”
萧河笑了笑,“可惜么,我倒并不觉得。”
高子瞻微怔,不待他多问细想,萧河便接着说道:
“出兵纳塔吉的奏折,皇上准了?”
高子瞻点点头,“已经提上行程了。”
萧河垂着眸,高子瞻看不透他的心思,他也不接着问届时会是谁领旨,谁带兵,此去又是何等的凶多吉少。
便见萧河忽而站起身来,放在他面前的那盏茶早已凉透了。
“下月十六,温皇后生辰,我备了份大礼要送。”
高子瞻看向他,愣怔一瞬。
萧河却不再多说,转身就走,只是临到门口才说:
“三日后,我会准时送延青走,你要不要送送?”
高子瞻目光落在那盏凉掉的茶上,过了片刻才淡声道:
“不了,我去只会让他生气。”
未必见得吧,萧河回头望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妙善守在书房门外,瞧见萧河不作任何停留,大步离去,思铭跟在其后竟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个。
妙善心感不妙,转头回望小书房内,只见高子瞻捧着一盏已然凉掉了的茶坐在书案前,竟神情透露着少许落寞与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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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高子瞻嘴上说是不来送兰延青,但临近出城时,还是没忍住来了。
兰延青和萧河还坐在轿子里,两两相望,竟无话可说。
“送我去哪?”
沉默片刻,兰延青问。
“泉州。”萧河没跟他说过,出了城后的事都是高子瞻安排的。
“泉州?”兰延青又将这两个字嚼了一遍,忽而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是高询安排的吧?”
萧河抬眼望向他,这般轻易的被兰延青猜到,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兰延青虽向来与他走动甚多,举止也更为亲密,但高询却要比他陪伴在兰延青身边的时日更多。
他们之间的过往故事,大多都是兰延青闲来无事时,絮絮叨叨的在萧河耳边说过。
萧河记性不差,兰延青说的,他都能记得。
高询与兰延青曾相约过,若是仕途平步青云,三十而立那年便携手同行下勉州。
勉州依山傍水,一睹大好山河昔日风采。
若是仕途坎坷,则去淮州,那里的人们会酿最好的酒,那里的舞娘笑语温柔,醉死温柔乡也不为过。
只不过当年兰延青笃定去往淮州的路上,怕是只有他一人而已。
高子瞻即生在高家,即便不是文韬武略之才,也能靠着高家扬名立万。
更何况高子瞻从小刻苦勤练,文武双全,名利双收可谓垂手可得。
兰延青便道,淮州好,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