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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照林悄悄凑到连星夜耳边说:“其实我在申请在家自学的时候,顺便让我妈给我转了一个班。”“嗯?”连星夜疑惑道,“为什么啊?”
如果楼照林屁股后面真的有尾巴,他这时候估计早就翘起来了:“我不是早就知道我肯定能考上状元了吗?像他们这种毕业班的班主任,每年都有评级的,尤其是我们学校那么严苛的规章制度,对每个班级的本科升学率啊,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数啊,都评比得特别细,我这可是省状元,要是出在咱们以前那个班里,班主任明年说不定就能评省里的优秀教师了。”
楼照林说着,撇了撇嘴:“他以前对你那么坏,还想打你,我怎么可能让他利用我当优秀教师啊,这成绩又不是他的功劳,明明是我靠我的实力……”
说到这里,楼照林不知怎么,语气稍微弱了一点,莫名有点心虚,他轻咳一声,望着连星夜狡黠地一笑:“总之,我直接转到咱们学校吊车尾的班级里了,那个班的班主任是个刚大学毕业的新手,人挺好的,就是不太会奉承,之前有一次我逃课出去打球偷溜回来,被她撞见了,她还帮我跟班主任打了一个掩护,我这也算是送给她的一个小小的回礼了。至于咱们班主任,苦教三年归来,结果为别的老师做了嫁衣,光是想一想他无能狂怒的脸,我就觉得搞笑哈哈哈。”
连星夜噗嗤一笑:“听起来好没有道德啊。”
楼照林噘嘴道:“谁让他欺负你。”
没错,他就是这么小心眼儿。谁敢欺负连星夜,绝对别想好过。
连星夜笑意浅淡了一点,顿了顿,平静地说:“其实,我已经想不起来他对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了,现在想起他,我甚至连他的脸都感觉没什么印象。”
但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老师了。他从小遇到的老师都是最严苛的那一种,初中三年,甚至连班主任的笑脸都没怎么看过。
老师在他心里就跟爸爸一样,都是权威的象征,是恐惧的具象化。
楼照林觉得连星夜有些不开心了,赶紧在连星夜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忘了多好啊,他长得又丑又吓人,张开一张血盆大口能吃掉一个高中生,看了会做噩梦的,最好一辈子也别想他了,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嗯,我们不说他了,”连星夜顿了顿,想到一件事,“对了,你转了班之后,岂不是没有跟原来的同学一起拍毕业照啊?”
楼照林又把嘴巴噘起来了,郁闷地趴在连星夜身上说:“我不喜欢原来班上的同学,他们都对你不好。”
连星夜觉得他有点幼稚,又觉得他幼稚得可爱,忍不住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你跟他们同学了三年,就不想留下一点纪念吗?”
楼照林翻了一个身,仰面躺在了连星夜的肚皮上,仰视连星夜精致的下巴,就算从这么魔鬼的角度看连星夜都这么可爱:“我在那个学校上了三年学,唯一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既然毕业照是为了留下纪念,那当然是要跟自己想留下记忆的人一起拍,我唯一只想留下和你相关的记忆,然而毕业照里没有你,那也就没有拍的必要了。”
“你说得对,没有留下自己想留下的人的回忆,毕业照又有什么用呢。”
连星夜恍惚地想,他自己也从来不拍毕业照,因为他厌恶自己经过的所有地方,讨厌他遇到过的所有的人。他致力于抹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所有痕迹,即使是一张照片,也不要给任何人留下。而他自己也不需要任何纪念,他并不想记住任何人。
不过这仅仅是遇到楼照林之前,现在,他也有这辈子绝对不能忘记的人了。
楼照林却想到,上辈子连星夜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