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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宣粗糙了不少,身上少了几分书生气,多了几分武人的?气魄。从?任宅离开后,俞慎思调侃程宣,“你现在就?这?么一站,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你是个读书人,有点?像西北糙汉。”
程宣看了眼自己,不以为意,爽朗笑道:“如?此说来,我西北一趟没白去?,入乡随俗。”然后又询问他,“令兄近来可有空闲?我欲过去?拜访。”
“讨论西北之事?”
“正是,上次听?令兄一席话,受益匪浅,对?我这?次去?西北助益颇大。我一来去?谢令兄,二来想再?讨教。”
程宣在相熟之人面前说话直来直去?,不会遮掩假客套。俞慎思也颇喜欢他这?点?,交往比较轻松,回道:“家兄恐也想见程兄,想知道西北如?今的?具体情况。”
数日?后,恰逢俞慎言休沐,程宣登门拜访。
二人好似老友一般,谈话十分投机,聊起西北诸事,你一句我一句,别人根本?插不上嘴。
俞慎思和夏寸守、闻雷三人成了背景板,只有在旁边听?着?的?份,俞慎思顺便当一回端茶倒水的?小厮。
他从?不知俞慎言原来这?么健谈,他平素并不是一个话多之人。
从?谈话中,可以听?出,这?些年俞慎言对?西北的?研究透彻。不仅对?西北各部?的?历史,对?他们的?现状也十分熟悉,还对?西北水文地?理、人文习俗熟知。
说了许久后,俞慎言道:“越是了解,越是想到西北走一走,亲眼看看那片疆土。现在一切都是书卷记载,好似隔着?茫茫烟雾,看不太清真实模样。”
望向程宣的?眼神,充满羡慕。
“俞大人必定有此机会。”
俞慎言沉默几瞬,不知是想到什么,朝幼弟看了眼,而后笑着?对?程宣道:“但愿如?此。”-
自这?次畅谈后,程宣毫不见外,隔三岔五便来俞宅。开始几次还递个名帖,表示庄重,后来门仆得了俞慎言的?吩咐,见到人就?直接请进门,程宣也不麻烦递名帖。
俞慎思开始怀疑,程宣到底是自己的?同窗,还是兄长的?同窗。两个人每每都要谈许久。
开始两次俞慎思还作陪,后来直接不过去?了,免得自己显得像个“电灯泡”-
盛都入冬后,一场雪接着?一场雪,好似下不完。昨夜又飘了一夜,清早出门,街道已经清扫干净。
俞慎思去?延仁坊盛府拜访,想看看那位盛久到底是何人。
盛府府邸不大,门前积雪未有清扫,也没有什么车辙脚印,府中没有什么声响,很冷清。一看就?是长期没有主人家居住的?样子。
俞慎思敲了敲侧门,侧门上的?门环略有锈迹,门槛上红漆剥落,两头还有积灰。
开门的?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仆。看了俞慎思的?名帖后,和蔼可亲地?笑道:“俞公?子见谅,我家公?子还未回京,府中不便待客。”
盛久当时道次月回京,按理说应该比俞家人还早抵京,不至于小半年了还未回。安州那边至今没听?到出了什么大事。
“盛公?子去?了何处?”他问道。
“公?子的?去?处,小的?不敢问。”
俞慎思打?量了眼老仆,道了谢。走下门阶后,回头将盛府打?量一眼,略作沉思,确认自己的?猜想。盛久不是没回京,而是不便出现。
也罢。
延仁坊距离西市比较近,俞慎思便准备顺道去?看看李帧新开的?书肆如?今装修如?何。
此铺子本?来便是一间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