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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走。谢无炽:“计都大神,用生命为旻人追回了赖以生存的草原和山脉河流,所以成为他们供奉的神。求神,求的也是心中的欲望。只要人有欲望,人就可以被战胜。”
时书听谢无炽说这些话,十分习惯:“你去了城里,要怎么说服他们?”
“供奉着草原之神和山脉之神,他们的利益诉求只有一个,正是草原和山。想让别人跟你合作,只能从利益出发。至于具体的手段,无非有明和暗两种。”
时书想着他的话:“你打算给他们草原和山?”
“这是明手段,给他们别人给不了的利益,好言相劝,唱白脸。暗的手段,唱黑脸,你天天说武松潘金莲,猜猜?”
时书:“……”
时书:“啊?”
“吴用之徒的手段,杀你全家,或者以你全家性命胁迫,再或者杀了你敌人和上司的全家,栽赃嫁祸到你身上,断人活路,绝境之中逼上梁山。”
“……”
时书后背浮起一层冷汗,谢无炽还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话,让人后背发麻。
谢无炽漆黑眉梢沾了水汽,沉思片刻,道:“我去一趟城里,看看这宙池王家如今何等情势。如果不能利诱,只能计赚。”-
说谢无炽是波旬没有错,他到之处,必有人家破人亡。
庭院里,时书和谢无炽进了门,辛滨部署完毕,派来了别的精干护卫,已在等候。
时书拿出消炎药和药膏:“你先喝一点,腿上伤还没好。”
谢无炽喝了药:“你不用来,我很快回来。”
时书:“也行,我等你。”
他们赶着时间,也有商议,辛滨给谢无炽戴上了雨笠,乔装之间,身影便出了山里。
时书此时颇有种谢无炽在说“我去杀个人,你先躲着”的心情,他离开以后,另一位精干护卫守在了屋子里,贴身保护时书的安全。
谢无炽是主将,身份极其重要。纵然元观知道他的身份,但正式见面时,仍然不会暴露他本人,依然是时书出面。
时书忽然想起:“不对,我也要进城,谢无炽生日,正好给他买礼物。”
但现在人已走远,时书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思考之后,决定再等一等。
时书骤然和谢无炽再分开,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是在旻区。
……莫名,谢无炽一走,心中有种寂寞之感。另一位护卫早已忙活起来,帮忙做饭洗衣服。时书连忙:“不用,我自己来。”
天色逐渐昏暗,寂寞之感就越强。
护卫在前屋歇着,专业素养高,冷脸且不说话。时书吃过晚饭进了门,看着空荡的厢房内。这几天,他都和谢无炽待在这简陋的小房子里,这下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时书心想:“好吧,先睡觉,明天他就回来了。”
往床上一躺,也是熟悉的他的气息。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当时走了以后,谢无炽的心情。
时书实在睡不着,只好起身,到灶里点了灯盏。
他犹豫了半晌,才问另一个护卫:“大兄弟,你会揉面吗?”
昏黄灯光下,时书和面,揉面,擀面,切面,学了两个时辰,仍然弄得不是很好,切面要么不平整,擀面也凹凸不平。
夏夜,一片寂静,擀出来的面条怕浪费,只好煮了一锅面和护卫吃了。
时书捧着碗呼噜呼噜吃面,吃了几口,有种人生要完蛋了的感觉。
他想谢无炽。
这才走了小半天,想他想得心里痛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