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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顿时极为紧张,时书遇到过危险,但没遇到过如此着急直接来杀人的场面。又是一刀砍来!一旁的人再次挥刀,对着人的要害之处便砍。时书也捡起刀冲了上去,手腕在发抖,一瞬之间的危机几乎让他来不及思考,只有本能地挥刀。手和刀掉在草里,谢无炽杀的人砍伤好几个,时书也掩护他将土匪引开。忽然之间,“哐当!”一声,巨大的力气让时书猛地脱了手,刀从手中脱落。
时书一个没站稳,猛地栽倒在地,一只粗壮的手伸过来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颈。时书摸出匕首往他身上划动,血液喷出,对方猛地骂了句“操!”更下死手。
时书咳嗽着,视线被汗水模糊,眼前的谢无炽逼退其他人,朝他走来。时书用匕首再捅了两刀,赶在被抢走前拼命往远处一扔,挣脱了手臂,被一脚踹着朝一旁滚过去。
一片数米高的山坡,坡下长满楤木——
那人血淋淋的手追过来,时书眼见谢无炽将他砍翻在地,松了口气,刚准备要坠落时,背后一道阴影袭来。
时书被他抱进了怀里,一齐朝山坡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时书的手被按住,直到他和谢无炽滚到满身落叶,闻到草木葱茏的气味。
夕阳西下,时书的视线中倒映着楤木的尖刺,挂满了血珠子。谢无炽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后背的衣服上沾了鲜血,衣衫也被撕烂,谢无炽额头渗出了冷汗,支撑着身体艰难地站起身。
地面有一块石头,尖锐的一角撞出了血痕,时书眼瞳放大:“谢无炽!”
连遇到山匪都没有这般的浑身冰凉,如同跌落于冰窖。时书低头查看,死死地抓握着他的手。
时书:“你不用下来的……”
几个土匪地上乱爬,或抱着同伴的身体,谢无炽沾血的手指捡起包袱,牵上时书的手,脚步不太稳定地往前走:“走,这里不能停留。”
时书:“你的脚还好吗?有伤口。”
“不要着急,山脚下有河流,到前面去清洗,林养春的伤药还带了几瓶。”
时书:“可是,谢无炽……”
心中一片震惊的冰凉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你不用替我挡,我能承受得住——”
谢无炽:“我知道。”
谢无炽似乎有了成算,脚步虽然有些浮乱,但能判断伤势的程度:“只是些皮外伤,撞到骨头有点疼。土匪、旻兵……这条路危险太多,我和你一起到旻区去。临走之前我叮嘱过林盐等人,交代了任命,此行大概二十余日,早早返程就好。”
时书反手握住他:“哥!”
谢无炽黑色的眼睛冰冷,一瞬不转地看向他:“我在,你能少担惊受怕。让你一个人夜里野宿,吹风淋雨,我不放心。这条路和以前你陪我走过的路并无不同。以后,我们还会一起走更远的路。”
“谢无炽……”
时书眼眶湿润,脚步跄踉,行在山道中,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那种让人恐惧的黑暗袭来,可手里却如此温暖。
“和我一起,别害怕。”
时书头发凌乱,把手心全部交给了他,一起走到山脚下去。天已经彻底黑了,但月亮很早挂在山头,地上一片明亮的清光。
整片陌生的大路,只有他们两个人,亦步亦趋。
积水潭旁溪流哗啦呼啦地流动,谢无炽脱下身上的衣服,月光下,细而密的伤痕布满整个后背,血点在宽厚无暇的肩背,有种战损野性之美。时书替他涂抹伤口,蹲在水坑旁,查看他膝盖上的伤势。
谢无炽的左腿被石头撞了一个口子,血正涌出,时书取出消毒药品和纱布,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