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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第二天,时书和杜子涵开始找地方乘船,想着去海边看看。
陈蔡没有码头,两个人得走到临江的城市去。一路变得小桥流水,青砖白瓦,清透的溪流缓缓地摩挲过洁白的鹅卵石,时书没想到时隔一年多,居然再次踏入了长阳县的地盘内!
也就是长阳许氏,百代儒宗,许寿纯世族所在之处。时隔一年到此,红线节已经过去,整座城市内红线还零落地散在街头,高台上的红绣球也正抛着,他俩到此赶上了残留的热闹。
时书和杜子涵走的太累了,到一家酒店喝茶,没曾想眼前坐着个蓝衣的奴仆,喝茶之余看了时书半晌。
时书笑着问:“看我干什么?你认识我吗?”
蓝衣奴仆说:“得罪得罪,小的是鹤洞书院许寿纯老爷家的奴仆,但看公子生的面善,像一位故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时书记性一般,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去年他和谢无炽来长阳县时,有过交际的人:“像哪个故人?”
蓝衣奴仆:“哈哈哈,敢问公子贵姓?”
时书:“我姓时。”
“那就对咯!小的认识那位公子姓谢,看来是真的认错人了。”
时书心里猛地一跳,生怕被认出更多,笑了两声埋头吃饭。
不过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有衙门的人匆匆走了进来,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们全都给我听着!把你们店里这些红布都收起来,即日之内去布坊购买白布,悬挂于门上。太康帝于几日前驾崩,国丧期间禁止任何游玩耍乐,牲畜也不许屠杀,立刻开始操办!接下来十日,举国上下不得吃荤腥,都走都走!”
“什么?太康帝驾崩了?!”
“皇帝殡天了!”
时书脑海中仿佛被沉重地砸了一拳,心里猛地一惊,转头,才看见这蓝衣奴仆坐着吃饭,身旁恰好放着的就是一卷白布,显然是特意出门采购。不用说,世族肯定当日便知道太康帝驾崩的消息。
时书和杜子涵连忙吃了饭走出门来,举目所见的街道店铺全扎上了白布,绣阁下的观众被人轰走,还有人正在拆红彤彤的牌子,百姓散得一干二净,道路上出现了差役巡逻走动,维持国丧秩序。
蓝衣奴役抱着白孝布走出来,时书叫住他问:“兄弟,太康帝驾崩,敢问下一位皇帝是谁啊?”
蓝衣奴役道:“韩王,兄终弟及,太康帝数月前立了圣旨,将韩王封为皇太弟,死后弟弟当皇帝。韩王已入了太庙,等国丧一结束,便要登基称帝!”
韩王……
时书松开了攥紧他的手,眼神变动:“居然是世子……居然是他即位……!”
太康帝只是阳痿,身体并不虚弱,怎么会在一年之内立了诏书,把皇位传位于弟弟?!
蓝衣奴役反倒认认真真地打量时书:“小兄弟,你当真不姓谢吗?”
时书展颜一笑道:“这我用得着骗你吗?不姓谢就是不姓谢啊,不信你问我哥,时子涵。”
杜子涵:“啊?嗯嗯嗯,是是是,我和弟弟生下来就是响当当一个‘时’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乱骗人那不是愧对祖宗?”
“哦。”蓝衣奴役笑了笑,彻底信了。
一旁并肩走来两道身影,一派清丽华贵的衣衫,绣着玉石的纹路,仪态高雅卓尔不群。时书只用余光一看就知道,绝对是许家那对大少爷!
“走了!”时书转过身去,和杜子涵大步朝码头狂奔。
背后,隐约还传来声音:“少爷,小人碰见一位公子,长得可像谢……”
时书匆匆忙忙地跑,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