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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问:“让了多少?”荀子微看了眼赵锦繁那只不小心?沾上?果肉汁水的手,自袖间拿出?一方素帕,悄然从桌下递给她。见她接过?帕子,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嘴角隐含笑意?,回?楚昂道:“冯文提出?给每户五两的抚恤金。”
五两每户不过?杯水车薪,帮不了百姓多少,远远未达沈谏心?中?想要的数额。五百六十余户每户人家五两便是两千八百余两,不过?是冯文与人几餐应酬的钱罢了,根本算不得出?多少血。
沈谏觉得冯文实在?可笑,拒绝了他所谓的示好。
对此冯文意?料之中?,他走?上?前抬手替沈谏整了整他身上?穿的旧衣,问道:“你这衣服洗了太?多遍,都硬成这样了,穿在?身上?不觉膈得疼?”
沈谏说他不觉得。
冯文笑了笑,没再多言。
此次谈话不欢而?散。
眼下的情况来看,沈谏占上?风,反对修堤的百姓日益增加,只要再等一段时日,冯文必定还得退让。
荀子微道:“沈谏自觉颇有胜算,不过?在?此期间却出?了点岔子。”
楚昂问:“什么岔子?”
荀子微目光一沉,道:“参与反对重修堤坝的人里,有几人被?抓进了大牢。”
言怀真道:“依大周律,万民请愿书属于百姓向官衙递交的诉状,并不涉及违律犯法,按理说不至于因为反对重修堤坝而?有牢狱之灾。沈相是个极懂分寸之人,事先定然想到过?这一层。”
荀子微道:“那几人并非因为反对重修堤坝而?被?抓,有因为当街斗殴,也?有因为偷窃财物,表面看似与反对重修堤坝一事毫无关联,但?这些被?抓之人都有一处相同点。”
那个遭受牢狱之灾的人,无一例外都参与了反对堤坝修建一事。消息一经?传开,一些家中?相对宽裕,不会因为服堤役而?导致揭不开锅的乡民,以及一些勉强受到堤役影响,最开始听说反对能拿到钱才?盲从加入,但?惧怕牢狱之灾的乡民一一退出?了反对阵营。
毫无疑问,那几人入狱一事是冯文一手策划,那几人的共同点也?是冯文找人散布出?去的。
楚昂道:“糟老头子果然卑鄙。”
荀子微道:“虽然不光彩但?效果卓绝,兵不厌诈。”
此事过?后,反对重修堤坝的乡民骤然减少,原本有五百六十余户乡民参与此事,现在?只剩下手堤役影响颇深的八十三户人家还在坚持。
声援力度骤减,沈谏一时陷入不利之地,冯文劝他识时务,别再想着以卵击石。
沈谏当然没有认输,但?冯文手段老辣,当年阅历尚浅的沈谏确实难以匹敌。
不过?冯文没想到,他正为此得意?,沈谏那又有了新动作,这个动作让彼时以为稳操胜券的冯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难地。
赵锦繁一双眼直盯着荀子微,问道:“什么动作?”
她发问了,荀子微光明?正大盯着她道:“当时沈谏找到了一份证据。一份冯文与石料商勾结,借修堤之便牟取私利的证据。”
楚昂道:“所以他是想用?这份证据威胁冯文就范?”
荀子微道:“不错。不过?最初冯文看到这份证据根本不惧,直言让沈谏把这份证据提交给圣上?裁夺便是。”
楚昂愣道:“冯文这么硬气?难道说沈谏手里这份证据是假的?”
荀子微看着赵锦繁,斟酌着开口道:“证据是真的,只不过?交给圣上?没用?。”
冯文与赵庸君臣多年,赵庸怎会不知他私下里做了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