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2/3)
的父亲吗?赵锦繁抬头,望着他冷峻的眉眼:“言卿,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言怀真微愣,眸光幽深,隐匿着复杂的情绪,半晌回道:“为臣者,当事君以诚。”
他朝赵锦繁拱手行过一礼:“夜已深,微臣不便多留,先行告辞。”
赵锦繁道了声好,吩咐门外宫人送言怀真出殿。
言怀真的绯色官袍慢慢消失在浓深夜色之中。
夜里辗转难眠,赵锦繁又想起了一些关于那个神秘男人的片段。
当然还是在床幔深处。
很难想象那晚她究竟和这个男人渡过了怎样漫长的一段时光。
分不清到底是谁纠缠谁。
她像蔓藤一样缠绕在他身上,对方似乎是想克制的,但又情不自禁,到后来想让他停下却怎么也停不了了。
赵锦繁心头实在难解,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向自诩清醒隐忍的自己和那个男人,在没有药的情况下如此失控?
*
不过几日,春色渐浓,皇城冒出绿意,宫墙旁的柳树抽起新枝,暖风一拂,柳絮飞扬。
继各地藩王,地方各州府所派来参加大朝会的使者以及各地即将参加春闱的举子陆续到京后,京城又迎来了第一批周边国家派遣来京朝贡访问的使者。
京城长街之上,异国的马车在鲜花和欢迎声中,缓缓驶向皇城。
赵锦繁在皇城主殿含元殿接见来使。
最先来京的乌连使团。
乌连王携妻女抵达皇城门前,由鸿胪寺官员引着穿过门道,进入皇城,迈过三层高台,入含元殿内朝见。
这位乌连王身着本国胡服,头戴嵌宝石金饰,挂双耳坠,腰间挂着用贝母珠串起的璎珞,眉眼深邃,体格健壮威武,光是胳膊就有常人大腿那般粗,看着就不怎么好惹。
传闻自他继位以来,南征北讨,连战连胜,气焰极其嚣张。曾放言要踏平我大周西南,不幸遇到了早年人在西南的信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接见过后,赵锦繁连同几位重臣与乌连王在麟德殿饮宴。
乌连王对于此刻坐在上首的赵锦繁,态度平平,显然不怎么看不上,连杯酒也懒得敬。
倒是问起了老对手信王。
"那位今日怎么不在?"
那位……
哦,就是早些年把他打得连头也不敢抬的那位啊。
赵锦繁笑道:“乌连王是问仲父?”
乌连王嗯了声。
那声“嗯”带着几分慵懒不屑,仿佛是在说,不然还能有谁,在坐的人里有谁值得他亲自过问?
“仲父啊……”赵锦繁语调微顿,“他因故离京。”
恐怕回不来了。
*
京中春意盎然,暖阳当空。
千里之外的云州,乌云密布,阴雨连绵。
当地天色昏暗,水雾笼罩,几步开外连人影也看不清。
信王的一行人马,自千都山平叛归往京城,沿途路经云州。
官道上积攒着连日来的雨水,水位深处可及膝,水下道路泥泞不堪,马蹄子走上去,一整个陷在泥里,仿佛被吸盘吸住,半天拔不出来。
原本打算走官道回程的大部队不得不改变行进路线,由云州渡口走水路至济州。
连接云州与济州的宜水河,湖面宽广,水渠丰富,行船较为平稳。
济州不同于山地环绕的云州,多是平原,好行路